1月27日7時,位于內蒙古自治區西部的錫林郭勒盟還不見一絲亮光,寂靜的大草原上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大風夾雜著冰雪在空中盤旋。國網內蒙古東部電力有限公司1000千伏特高壓勝利變電站副站長郝建國和站員蘇雅拉老早就站在風雪中等待通勤班車。
“雅拉,這么大的雪,通勤車又得延誤了。這手爐給你,你這小身板別凍壞了。”郝建國關心地說。
“郝站,別看我瘦,我可不怕冷。”說罷,自幼在草原長大的摔跤能手蘇雅拉在漫天大雪中原地打起了蒙古拳。不一會兒,他全身出汗,寒意消散。這是他工作4年來在嚴寒冬日里等車驅寒的好辦法。
特高壓勝利變電站是“國家大氣污染防治行動計劃”12條重點輸電通道之一——1000千伏錫盟—山東特高壓交流輸變電工程的起點站,在錫林浩特市東北方向,距離該市21千米的蘇木哈那烏拉嘎查,年平均氣溫只有0~3攝氏度,結冰期有5個月,寒冷期長達7個月。
今年冬天,十幾場特大降雪讓錫林郭勒大草原變成了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見道路。通勤車本來來回只需1個半小時,現在單程就要3個小時左右。負責勝利變電站運維的32個小伙子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車、坐車中,都找到了對付無聊和寒冷的小辦法。
通勤車一路顛簸行駛,就在距離勝利變電站不到500米時,車子一個側滑沖進了沒膝的雪堆里,發動機幾度熄火,車身動彈不得。這種場景對于在勝利變電站工作5年的郝建國來說實在見怪不怪。他熟練地在車里找到鐵鍬等工具,帶著小伙子們邊除雪邊推車。寒風打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大家只有把凍僵的口鼻藏在衣袖后面,才能呼吸一口沒有冰碴的空氣。車剛推出一米,就又被寒風頂了回來。幾次失敗后,大家不得不徒步進站。
明明變電站就在眼前,可又似乎隔了萬水千山。
錫林郭勒盟的“特產”——白毛風刮得更猛烈了,人面對面都看不清彼此,在最前面開路的郝建國只能憑借記憶和經驗判斷方向。大家把凍僵的手扣在一起,前拉后推,短短500米的距離,走了近一個小時。
“雅拉,我就說你太瘦了,剛剛差點被風吹跑了吧?”
“郝站,那你趕緊給我介紹個女朋友,才能把我喂胖呀,哈哈哈。”
“郝站,我也要女朋友。”
“郝站,也別忘了我啊。”
雪中跋涉的事幾乎每周都會發生,大家早已習以為常,在打趣中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針對這輪寒潮,國家電網有限公司發布了雨雪冰凍藍色預警通知,咱們這兒是重點降溫地區。咱們每天增加3輪特巡,設備線夾、引線接頭都是十分容易凍脹的部位,大家要重點關注檢查。”郝建國一邊給紅外測溫儀穿上新做的“小棉服”,一邊和小伙子們交流巡檢要點,剛剛推車時凍得通紅的手,這時仍熱辣辣地疼。
“這個點位需要跟蹤對比,數據和紅外圖譜都要留存。”郝建國頂著寒風和蘇雅拉標注測溫點位。呼嘯的風聲吞沒了說話的聲音,兩人只能通過手勢交流。蘇雅拉的胳膊被大風吹得晃動,郝建國托著他的手讓紅外測溫儀保持穩定。
“太冷了,紅外測溫儀凍得關機了。”蘇雅拉將紅外測溫儀放入大衣中,用體溫給儀器加溫。呼吸帶出的水汽在他的帽檐、睫毛和眉毛周圍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冰,睫毛上的冰碴在陽光下閃著光。
1號主變壓器高壓套管A相本體測溫、1000千伏勝錫Ⅱ線套管測溫、高抗保護屏柜測溫……郝建國和蘇雅拉就這樣用體溫反復捂熱紅外測溫儀,完成了當天5次例行巡檢和3次惡劣天氣特巡。
“郝站,你做的這個第五代紅外測溫儀保暖衣真好用,之前冬季測溫儀得自動關機十幾次,這次測完全站也就關機了5次。”蘇雅拉說。郝建國自從來到勝利變電站工作,就利用業余時間給紅外測溫儀等設備做保暖衣。從剛開始的布衣服到毛線衣,再到不同厚度的棉衣,郝建國從一個不會穿針引線的糙漢子變成了針線活拿手的“郝媽媽”,而站里的每個設備都像他細心呵護的“孩子”。
夜晚來臨,完成了一天巡檢工作的小伙子們回到值班宿舍,互相幫忙換上新的膏藥——草原多變的氣候讓從事變電運維工作的人員患上了不同程度的風濕、膝蓋滑膜炎等。
“給大家開個小會,今天上級下發通知,因為疫情影響,倡導咱們就地過年,大家自愿報名。”郝建國召集大家開會。
“郝站,我報名春節留守。”剛剛成為預備黨員的王天陽第一個舉手。這不是他第一次自愿留守了。2020年疫情防控期間,他連續值守62天,在變電站年度檢修期間也不眠不休地忙活,去年創下了一年在站值守210天的紀錄。
“我也留下!”
“我也要留下!”
勝利變電站地處偏遠,很多運維人員都連續值班,大多一年才能回家一次。今年春節,有24人請求駐站。
“小伙子們,你們都是好樣的。這個春節咱們一起堅守在勝利站,保障供電萬無一失。”郝建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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