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過后的磨西鎮,在歷經了短暫的惶恐后,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安置點外,受災居民自發用腳手架和塑料雨棚搭建起了臨時廚房。廚房所用的食材來自居民自籌和外界援助,一日三餐均為免費提供。
灶臺內柴火熊熊燃燒,裊裊炊煙飄向空中又漸漸消散。臨近中午,鍋里翻炒著的回鍋肉,香中帶甜,引得人垂涎三尺。
我第一次路過這個安置點,是地震發生后的第二天,我跟隨電力救援人員來這里采訪。安置點內,是一頂頂整齊排列的臨時帳篷,安置點外的臨時廚房里,架著數口大鐵鍋,鍋內正煮著牛肚、豬頭肉等食材,看樣子應該是用來涼拌的。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切一大扇豬肉,幾個中年女人在淘洗蔬菜,還有幾個身穿圍裙的年輕人來回穿梭。這些忙碌著的人,大都是周邊的受災群眾和商販。
這樣的畫面有一種魔力,讓人暫時忘記了災難。
“小伙子,中午就在這兒吃,你們那么辛苦。”
“你們排到前面先吃,感謝你們來給我們送光明。”
幾天來,安置點的師傅們總是跟我和同事們這樣說。
當地群眾基本都認得供電員工橙色的救援服。地震過后,臨時照明燈第一時間照亮了帳篷,照亮了深山的夜。他們心懷感激。
震后,各個安置點逐一搭建起來,人們在這里可以免費理發、免費吃飯,生活漸漸恢復正常。人們正在心里一點點抹去災難帶來的恐懼——都會好的,相信救援人員,剩下的交給時間。
我在翔云酒店安置點吃的第一頓飯,配菜是胡蘿卜燒牛肉。牛肉軟而不爛,帶筋的部分脆香彈牙,胡蘿卜吸飽了湯汁,甜中有鮮。這對于奔波了一天的我和同事們來說,無疑是種奢侈。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又多次來到這個安置點,在這里靜靜地觀察、寫稿,看著這里的人們一點點恢復正常生活。
在這里,我的心情是復雜的。人們習以為常的生活被打亂,不得不停下來,重建家園,重新面對生活。但是,當看到熟悉的人間煙火氣,我的心里又會涌起一陣陣感動。
那些直面災難、認真生活的人們讓我看到了力量、堅韌和勇氣。我相信,這片土地很快就會恢復生機、充滿活力。(張登漁 文/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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