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年初的一個深夜,在江蘇常州震華電廠東門總變電間的控制室里,三個年輕人圍在值班桌前開會。他們壓低的嗓音透出緊張與肅穆,臉上有按捺不住的激動。窗前,還有一個人在掀起簾子警惕地向外張望。當天,他們在敵人眼皮底下秘密成立了黨支部。這是江蘇電力史上第一個黨支部,他們中帶頭的是王壽生。
星火初露 秘密成立黨支部
王壽生是上海人,1906年出生,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后在上海楊樹浦電廠、高昌廟兵工廠參與工人運動。1926年3月,王壽生受中共江浙區委委派,來到震華電廠,以外線工的身份為掩護,調查了解情況,籌建黨組織,后又回到上海。
1926年7月,北伐戰爭開始。在軍閥的控制下,常州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工人遭受資本家沉重的剝削,每日工作時長超過12個小時,工資卻非常微薄。同年10月,為加強江蘇各地黨組織的發展和建設,王壽生再次被委派至震華電廠開展革命活動。與他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名共產黨員,分別是常州鐵路機務段火車司機王根根和武進電燈公司(常州供電公司前身)員工施慶厚。
軍閥一邊在常州城肆意劫掠,一邊打擊進步力量,給革命工作帶來了嚴峻挑戰。當時只有20歲的王壽生以震華電廠東門總變電間值班員的身份為掩護,積極宣傳黨的思想,發展黨員,組織群眾。楊寶森就是王壽生發展的第一名共產黨員。
王壽生私下里常常給工友們講上海工人的罷工斗爭,講共產黨的先進思想。在他的宣傳鼓動下,楊寶森等一些工人積極分子加入了黨組織。1927年1月,中共常州獨立支部成立,直接受中共江浙區委領導,與常州紗廠、布廠、油廠及鐵路上的工人建立廣泛聯系,秘密發展黨的組織。至1927年3月,震華電廠已有9名黨員。
星火綻放 發動工人開展革命斗爭
黨支部成立后,領導黨員發動工人開展革命斗爭,先后在組建工會、發動工人運動、為工人謀取利益等斗爭中取得勝利。
1927年2月,中共常州獨立支部根據上級指示,決定成立統一的工人組織。2月28日,王壽生召集有關工廠的工人積極分子代表,在局前街交通旅社秘密成立常州最早的工人組織——武進縣總工會,王壽生任第一任委員長。
3月,得到國民革命軍即將到來的消息,黨支部制訂計劃,分頭行動。楊寶森帶領鐵路工人秘密收集、打造破壞鐵路的工具,以便臨時阻斷鐵路,防止軍閥部隊逃跑。王壽生發動群眾連夜做了上千斤饅頭,準備了數十斤大頭菜(咸菜),為北伐戰爭儲備物資。他自己則喬裝成賣大餅的,出城到陳渡橋一帶的軍閥駐地偵查情況。
3月19日夜,楊寶森等組織工人把鞭炮放在空油桶里,于東門城外燃放。寂靜的夜晚,鞭炮在鐵桶里爆炸的聲音如槍聲大作,對敵人造成巨大威懾。工人們到處高喊:“革命軍來啦!”一時間,軍閥部隊軍心大亂,連夜逃走。
此后,中共常州獨立支部遵照上級黨組織關于“迅速摧毀反動勢力,壯大工人力量”的指示,推動工人運動不斷深入。王壽生發動工人與資本家談判,提出增加工資和縮短工時的要求。經過3天的激烈交鋒,廠方同意將工作時間由每天12小時改為8小時、工資增加四至六成。震華電廠由此成為常武地區第一個實行8小時工作制的工廠。
星火燎原 投身抗日救亡運動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在上海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4月14日,反動勢力在武進縣城組織了一批地痞流氓散布謠言,制造借口,包圍了總工會。在場的工人同志勸王壽生暫避風頭,王壽生以問心無愧為理由拒絕。國民黨右派將他誘騙至縣公署,加以扣押。常州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被迫轉入地下。
5月2日,王壽生等被判處無期徒刑。12月19日,他被押至南京江蘇第一監獄,1930年9月被移解至蘇州江蘇第三監獄。即使在監獄里,王壽生也沒有喪失革命斗志,積極為獄友爭取利益。監獄方克扣口糧,他帶領獄友絕食抗爭,迫使監獄方妥協。
1937年,王壽生越獄后悄悄回到戚電廠(原震華電廠)。此時電廠已被日軍占領。王壽生回到武進縣前黃鎮,與宿元博、湯澈等組建抗日武裝“江蘇省民眾義勇軍”,投身抗日戰爭。1945年10月,王壽生在執行任務時不幸犧牲,時年39歲。
翻開珍貴的檔案,拂去歷史的塵埃,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斗爭畫面躍然眼前,王壽生、王根根、施慶厚、楊寶森……一個個共產黨員的光輝形象從革命的烽火中走出,革命火種越燒越旺,終成燎原之勢。
(江蘇常州供電公司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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