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初露
少女時代的周翠妙,夢想著長大后成為一名裁縫,裁剪出美麗的新衣。直到有一天,在每天上學的路邊多了一家汽修店,如焰火般絢爛的焊花,一次次讓周翠妙挪不開步子,成為一名“鐵裁縫”的念頭,在她心頭悄然萌芽。
殊不知,焊工這份工作“看花容易繡花難”。2009年,周翠妙進入安裝公司制造廠工作,成為當時僅有的3名女焊工之一。正值花樣年華,終日穿著厚厚的帆布工作服、戴著防塵口罩作業,與高溫、煙塵為伴,光焊槍連接拖線就重達5公斤左右,這讓同期進廠的青年望而卻步,但不服輸的周翠妙,暗下決心,“好好干,干出點名堂來。”
求知欲如饑似渴,周翠妙不斷找機會向身邊的師傅請教,苦練站、蹲、臥、跪、趴各種焊接技巧,仔細把每一道焊縫焊準、焊好;工作之余,其他人休息了,周翠妙還在翻閱資料,解答心中的技術困擾。
最初,因動作不夠熟練,每天面對刺眼的弧光,常常眼睛紅腫,手臂酸軟無力,站起來都挺不直腰。“身體上的累習慣就好,實在忍受不了接近80%的焊接返工率。”周翠妙笑著回憶道。
當時,望著自己“蚯蚓”般扭曲的焊縫成品,周翠妙決定奮起直追——在手臂下方吊著磚頭練平舉,手指夾筆懸空墻上畫圓弧,一練就是半天,幾個月下來,周翠妙終于克服了因臂力不夠而引起的手抖問題。
“電焊就像繡花,焊槍和焊條好比裁縫手中的針線,‘巧裁縫’才能焊得‘天衣無縫’。”遇到各種操作機會,周翠妙總是以自己個頭小為由搶著干,不放過任何提高技術的機會。
忙時上戰場,閑時磨技藝。從手工電弧焊到半自動埋弧焊,再到門式埋弧焊,周翠妙緊握焊槍的手,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也從一名技術“小白”,成長為了電焊“大拿”。
周翠妙
枝繁葉茂
每天早上8時許,韋金艷像往常一樣準時走進車間,系好安全帽,戴上防護手套,拿過面罩、焊槍,頓時,弧光閃爍、火花四射。從業20余年,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對于韋金艷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2014年,在鋼模板加工制造業工作的韋金艷,一次偶然的機會來到安裝公司制造廠,當看到一道道細密整齊的魚鱗紋焊縫,在一雙雙“巧手”下完美成型時,瞬間被迷住了,“我覺得自己找到了‘家’,這樣就留了下來不走了。”
盡管之前有過焊工從業經歷,但新型鋼結構、異形鋼結構焊接,對技能提出了新要求。“我當時工作已12年了,還是要向有經驗的前輩請教。”韋金艷坦言,
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肯鉆肯吃苦的勁頭卻不差,特別是剛接觸仰對接焊的時候,“蹲”的基本功不扎實,就強迫自己每天要比別人多蹲上兩個小時。
夏天車間的溫度高達三四十攝氏度,韋金艷有時一干就是連續數小時,汗水浸透了工作服,映出白色的鹽漬。工友們都知道韋金艷練得最苦、拼得最兇,常常勸她悠著點,她卻不以為然,“我是‘新手’,在技術方面還有很大差距,不能拖了大家的后腿!”
漸漸地,韋金艷焊接技術益發精進,她將每條焊縫都做成精品,像雕琢藝術品一樣細心打磨焊縫、清理焊渣,焊縫還被質量專檢人員定為“信得過焊縫”,廠里工件關鍵部位和難度較高的焊接工作,也交給了這位技術嫻熟的“新手”。
韋金艷
金花綻放
徒弟:“肖師傅,雨季如何防止焊條燃燒時產生氣孔呢?”
肖業國:“氣孔多了,容易造成應力集中,出現裂紋就麻煩了,必須采取焊點預熱加溫降低濕度。”
車間內,火星伴著噼里啪啦的電焊聲,此起彼伏,閃耀的焊花拉長了一對師徒的身影——“焊接時,如果是噼里啪啦的聲音,就是電流調大了。如果是嗚嗚聲,那就是電壓調大了。”已到不惑之年的肖業國,悉心教導一批批徒弟,常常幾句話,就能讓徒弟心領神會。
誰說女子不如男?在男焊工獨占鰲頭的焊接領域,技術高超的“女焊將”肖業國,用30年的歷練,證明了“我能行”。
電焊工是對技能和體能的高度考驗,許多工件的焊點“蹩腳”,施焊空間狹小,即使戴著防塵面具,穿著厚厚的防護服,焊接的粉塵和煙霧也還是撲面而來,滾燙的焊花常常灼傷皮膚。
為把活兒“干漂亮”,肖業國拿起焊槍后,就像要在“針尖上跳舞”:身體要巋然不動,手要平穩推進,稍有差池,便會前功盡棄。通常焊完一條焊縫,肖業國滿臉黑灰,胳膊酸痛難耐,但追求完美的她,從來不愿意放下焊槍,直到每一道焊縫都能保障質量達到90%以上的探傷合格率為止。
成績面前,肖業國沒有停步,她給自己確立了更好的目標——成為高級技師。當時,肖業國的女兒也到了中考沖刺的時候,她便和女兒“開賽”:女兒考上重點高中,她拿到高級技師資格證。收獲的季節,女兒到重點高中報到,她也如愿實現了自己的目標,成為大家公認的“八級大工匠”。
在焊接車間里,3名70后“焊接繡娘”,數十載如一日巧手“繡”春秋,卻仍沒有忘記最初的感動:“焊花很美。
肖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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