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剛剛逝去的冬事過于沉重,皖北莊子漆圓古城的憂悶讓時間也放慢了跨年的步履。然心里一直期盼著的那抹乍暖還寒中的流年心事,恰如一場皖北莊子漆圓古城煙雨與世紀之殤的邂逅,等到如剪的北風從發際穿過,莊子古城獨有的早春三月依然如約而來。
徜徉在鄉村田頭文化公園廣場,游人并不很多,一對正在騎行的年輕人大概是流連于渦河與小溝邊的長廊亭閣,一邊駐足凝望著風格俊逸的雕梁畫棟,一邊談笑評說著什么。隱隱的聽到只言片語,大意是要等等、再等等,待到眼前的湖水盡數蕩漾開去,就是一場姹紫嫣紅的花事忘返于描古繪今的畫作之時……雖然想象不出年輕人所謂之畫作的模樣,但是望著莊子大橋南頭這對文藝青年健美的身形,忽然覺得,任何一個春天的到來都值得期待,即便再步履維艱,在和最親近的人兒筑夢轉角的暖陽,為了一份時光靜好,無論負重前行的是你、是我、還是他,終將迎來一路繁花盛開。
步入家鄉的三月、望眼三月的天空,總是飄著一層似霧靄似霞蔚的不規則云卷,懸浮在湛藍色的天穹下。仿佛是商量好了,隨著越來越和煦的春風起舞,云卷云舒之間,可以讓你任意將其想象成想要的容顏。有時候這片云只是一枚含苞的青葉,像極了尚在冬眠的鄉村小溝里,偶遇的那份且存于過去歲詩篇;有時候這片云朦朧了整個皖北莊子平原的眼眸,分不清是陰與晴、寒與暖中的一頁頁夢醒過后的蹁躚。唯聽著由遠及近的車轍與駝鈴,在一個迷蒙著細雨的清晨,將時間的軌跡與生命的律動融成一紙待封的信箋,寄往春天那道并不遙遠的關隘。
記得好多年前,友人曾推薦一首《我和田野有個約定》,那段悠揚、空靈的旋律至今余音繞耳。一言相約、萬古情衷,如同總是會在不同的微刊上讀到同名不同文的文章“生命是一樹花開”一樣,不必在意落款是誰,不必琢磨歌聲來自何處,那字里行間、曲風詞韻中流淌的或安靜或熱烈、或寂寞或璀璨的愫有,不都是看到純真笑臉、聽到動人聲音、住進溫暖氈房、暢飲甘醇奶酒之后,那一片氤氳著春之生機的皖北莊子平原,每一個游者的心痕于無聲處勾勒著凡塵落素的憧憬,總把人生的流白安放成蝴蝶雙飛過河、如蘭心事盡在彼岸的皖北莊子人情懷么。
忘了是從什么時候起,唯世間感動、潸然淚下的故事,已然如一葉輕舟自處歸來,任憑懷里揣滿了未曾觸及的繾綣文字,心靈的港灣里停泊著可容春光拂去一路風塵的相伴,那一抹情軟、一抹懷柔,竟早已凝結鑄就了水滴石穿的渦河堤岸。如此甚好,何不邀約著許久未見的人兒,讓皖北莊子古城的往事守著父母一起慢慢變老,讓光陰的故事陪著孩子漸漸成長,當古城皖北莊子盡開丁香花時,時光因愛而溫潤、歲月因情而豐盈,但凡家鄉的春暖如期,心就在、夢就在,感恩亦常在。(王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