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綠色身影總是會活躍在每年九月的車站,就像看到軍人,我就難免回憶起李瓚和冉冉那片白色橄欖樹。
初讀《白色橄欖樹》是一年前了,再次詳讀依舊是暴哭,很多次都想寫下什么,寫的時候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不同于一般的軍旅文,家國大義、軍人使命、炙熱愛情,承載了我們所看不見的戰火、每天都在說的網絡暴力以及兩個平凡人的愛情。這本書精神層面很深,不拘泥于情情愛愛也沒有什么主角光環,就是一個前線拆彈軍人和一個外派記者的愛情所展開的社會世界以及人心存在問題。
在和平年代的我們享受著前輩打下的安穩生活,而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依舊是戰火紛飛,死亡、流血、傷殘滿目皆是。可在沒有戰火地方的我們卻總是在網絡上掀起一場又一場的戰爭。網絡暴力始作俑者永遠不知道自己隨意敲下的幾個惡意滿滿的字眼會對那些無辜被罵的人造成多大的傷害,這讓我想到了《悲傷逆流成河》的臺詞:“你們罵過我最難聽的詞,你們動手的沒動手的都一樣,你們比石頭還冷漠,你們又惡毒又愚蠢,你們膽小怕事,別人做什么你們就跟著做什么,你們巴不得世界上多死一個人,因為你們的日子真的無聊,因為你們覺得自己不會承擔任何后果。”
有一句話說得好:“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大概就是送給這些人的吧。
“在見過最深的黑暗、最兇的罪惡、最丑的恐怖之后,我依然慶幸,我見過光明、見過善良、見過最美的心靈。是啊,我依然感激,我親眼見過那一片白色橄欖樹。”李瓚為了冉冉原諒了這個世界,原諒了所有世間的苦,宋冉為了李瓚努力生活。他是她的阿瓚,她是他的冉冉,他們都是彼此的救贖,他們都是平凡又偉大的,不為榮譽只為和平,甚至于尸體上都不能蓋上一張國旗卻毫不猶豫的維和加入庫克兵的阿瓚,后來為了救一名小孩被流彈打中去世蓋著國旗回國的宋冉,他們都是在做平凡中偉大的事。
李瓚在反恐組織作戰中幸存下來了,不幸的是,他得了一種叫PTSD的精神疾病,幾乎不可能治愈。阿瓚被挑斷了腳筋,五十度的高溫走了三天三夜回到倉迪寺。當時我也難以相信,那個意氣風發的軍人如今落得如乞丐一般模樣。是不是說,一瞬間的死亡是悲壯的,而一生的幸存卻是痛苦可恥的?“英雄被人銘記,刻在石碑上;幸存者被人遺忘,面目全非。”阿瓚沒有辜負國家和人民,卻唯獨把自己遺忘在了異國他鄉,溫柔了一世的少年被人拋棄,所幸,他的冉冉從與他相遇時就未曾拋棄他。
所以,為什么會取名叫白色橄欖樹呢?
想了許久直到看到了一條書評:“白色象征和平,橄欖樹也是。”李上尉夫婦看到白色橄欖樹連許下的愿望都是希望世界和平。后來阿瓚對冉冉說,他下輩子還想當阿瓚,是“阿瓚和冉冉結婚了的阿瓚”。
后來我在想,戰爭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一種長久的傷痛,這種傷痛能跨越時間、空間甚至時代。
戰場上有個詞叫“幸存者”。幸存者就是很幸運的意思,可能多了案例,我才發現這個詞是個詛咒,犧牲了的都是英雄,活下來的卻很難,隨著時間漸漸淡去,無人問津。我看過一名記者曾寫過,一名很多年前從納粹手下逃出的戰俘,他是二戰時期的老兵,受盡折磨,身心都是傷痕累累。他在精神病院里過了一生,臨終前記憶仍然停留在二戰時期。死的那天是圣誕節,街上很熱鬧,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下了很漂亮的雪。
在東國一個戰死士兵的墓碑上刻著讓我印象至深的一句話:“別把我埋得太深,兄弟,如果有人侵略我的國家,請叫醒我,我會爬起來繼續戰斗。”